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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少年四月初五  (第2/5页)
在那里,看着灯光还在远处继续一盏一盏地亮起来。像是多米诺骨牌那样好玩。那人走了过来。他拨开桃树的枝条,跳上水泥台阶,蹭了一身花香来到纪言的面前。那张面孔笑得有些天真,还叫人羡慕。纪言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高兴成这样,难道天上要掉馅过了。    “你怎么不说话?”    纪言看清了他。    纪言说:“是你呀?”    炎樱很高兴地说:“呀,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    “我…”纪言的话被卡在喉咙里,他记得的,只是他的面容,而不是他的名字。    他显得更高兴了,一只手搭在纪言的肩膀上“纪言,帮我一个忙啊!”——纪言的心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他惊讶于面前这个男孩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且喊出来毫不生涩,就像认识了八百年一样。    “帮什么?”纪言说话的方式永远笨拙而直接。    “喏,那是我家,我把钥匙落在家里了。所以我回不去家了。”    “啊?”    “你不是在练引体向上吗?”    “什么什么,练引体向上?你搞错没有?”    打破纪言的脑壳,他也不会想到,炎樱要他踩到自己的肩膀上。他们两个人又一次跳过台阶,钻进桃花树的后面,踩在一大块软绵绵的草地上的时候,炎樱嬉皮笑脸地说:“纪言,来吧!”    纪言搞不清楚来什么,他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确定附近没有人,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怎么感觉像做贼一样。”    炎樱说:“你脑袋被门挤了吗?”    炎樱蹲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声地说:“快点踩上来,把上面的小天窗捅开。那样就可以把窗户打开了!”    纪言于是两手抓着钢筋,一脚踩上炎樱的肩,他“哎哟”地叫了一声。他说:“纪言,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纪言说:“可以了。”    然后纪言感觉到自己慢慢地升了起来。仿佛一个帝王似的,他很风光地说:“哎,我觉得我像个王。”    炎樱没好气地说:“够到了没?”    “够到什么?”    “哎,老兄,帮我开窗子哦!”“哎,你能不能再高一点呀,就差那么一点啦!”    “这下呢?”    “够到了。”    “怎么样?”    “打不开。”    “为啥啊?”    “我推不开!”    “你用力推!,上次我把钥匙掉了,小夕一个女孩子家都推开了!”    纪言听到小夕的名字,身体就猛地抖了一下。他抬起手,在黑暗中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索性岔开了话题:    “哎,我跟你说,你是谁啊?”    纪言要知道为这句话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炎樱在听到纪言这句话的时候,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缺氧,两眼一黑,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向后倒了下去。最倒霉的是纪言。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惨,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一瞬间,纪言觉得地动山摇起来,他面部朝下,狠狠地摔了下来,而且他的脸和半块砖头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只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之后,世界一下沉了下去,只有鲜血汩汩地流淌。他觉得半个脸彻底麻木掉了,他努力翻了身,疼痛使他半睁着眼睛,他觉得天空压下来,狠狠地迫近,星星的光芒更加灼人夺目。    炎樱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一把将纪言背起,鲜血顺着炎樱的脖子流下去,将他身上的白衬衫弄得一片狼藉。微热的体温迅速窜进了纪言的心窝。他第一次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咧开了嘴巴。果然不出所料,炎樱立刻批评了他:“你还笑,真是没心没肺。”    纪言说:“我不打紧的,你放我下来吧。”    炎樱说:“闭上嘴,我要带你去诊所,叫我妈帮你止血。”    “你妈?”    “是哦。我叫你闭上嘴巴不许说话!否则血会淌个没完。”    纪言听话地闭上嘴。    炎樱在奔跑。汗水很快杀气腾腾地钻出头来。浑身都是汗味的炎樱给纪言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清晰有力。盯着肩膀上的两个鞋印,纪言他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话:“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我那时应该脱下鞋踩你的肩膀!”    “你不许说话啦!”    “就一句话还不行吗?”纪言像是小孩子一样在炎樱的背上讨价还价“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天啊!”奔跑的炎樱突然停了下来。    [三]    “我叫炎樱。炎热的炎,樱花的樱。”对着鼻孔塞着棉花球的纪言,他非常认真地说“你记住了吗?”    纪言小声地说:“我记住了。”    然后炎樱像个大哥哥一样探过手来,拨乱了他的头发,转过身大喊:“妈!妈!我又把钥匙落家了。你要怎么办吧!”    穿白大褂的阿姨不动声色地说:“还是按家法处置!”    “别价啊,妈,咋说我也是你亲儿子,你别这么心狠手辣啊!”“这不怪我啊,怪只怪我说了多少遍你也不长脑袋!”说着,她一挑门帘,进了里面的屋子。纪言神秘兮兮地问:“啥家法啊?是不是要你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呀?”    炎樱晃了晃脑袋。    “放学后不准玩球?”    “也不是。”    “那是什么?”    “我妈要惩罚我做一个月的饭啦。苍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来救救我啊!”那天送纪言回来的时候,炎樱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纪言,并且笑哈哈地说“纪言啊,有事挂电话给我。——我是说你需要抄作业的时候。”他狡黠地眨巴着眼睛,那样子就像一流氓。    [四]    貌似被扯开了一条口子,阳光势不可挡地磅礴而来。纪言即使是做梦,也能梦到暖暖的阳光,透过黑夜的罅隙落到他的手心上。    他知道炎樱在初三(4)班。    他常在上、下学的路上一手扯着书包,一手举着可乐。    也常常成群结队地去打篮球。    不打篮球的放学路上,戴黑色的耳机,入神地听着音乐。    ——整个人活泼得叫纪言羡慕,他一点也不像是初三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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