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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1/6页)
    第一章    他的货柜车驶出领岗口岸,转入较为偏僻的地区,不久就看到前方有车阻路,一个女子躺在公路中央,一个浑身是血,另一个衣衫不整,疯妇般张开双手挥舞叫喊:“停车,救人,停车,救人!”    巨型的货柜车在公路上几乎无敌,他到底年轻,虽然听说过无数次这条路上会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但也不能见死不救,他缓缓驶停车子。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远处隐隐雷声。    女子扶向车窗,满嘴鲜血,衣不蔽体,全身颤抖。    躺在地上那个受了重伤只会呻吟,她们驾驶的小型房车撞得稀烂,滚在路边,车头正冒烟。    他触目惊心,马上取出手提电话打紧急号码,接着,他推开车门下车。    双脚才站到车下,他想向那个女子伸出援手,忽然之间,那个子女抹去嘴角鲜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笑,在这种时候笑?    他正觉不安,脑后卜一声被重物击中,一阵巨痛,眼前金星乱冒,倒卧地上。    失去知觉之前,他还来得及听到有人喊:“快!快!”    地上那个垂死女子一骨碌自地上爬起,这时,天上忽然电光霍霍,忽辣辣响起一个激雷。    因祸得福    他吐出一口气,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在医院的病床上。    蹲在他身边轻声哭泣的是母亲。    他握紧她的手。    看护走进来说:“王千岁,你终于醒来了,警方要向你问话。”    王千岁轻轻问:“我的手脚俱在?”    “你后脑缝了七针,头骨破裂,瘀血肿胀,医生已为你做过手术,可望全部复原,王千岁,你真是一个幸运的人。”    看护走进来说:“王。”    他母亲听见看护那样说,又开始饮泣。    他父亲早已辞世,母亲只得他一个孩子,这几天不眠不休,担足心事。    警务人员接着进来问话。    王千岁把他知道的全部讲出。    那刚健婀娜的女警官笑着说:“你思路清楚,脑袋肯定无事,不必担心。”    千岁也笑。    “你可记得那两个女子的容貌?”    “年轻、好身段、染金发、满脸血。”    “你当时丝毫没有怀疑之心?”    千岁无奈“道具、特技、演技都那么逼真。”    警官点头“很难怪你,有许多司机上当受骗。”    “我的货车呢?”    “整个货柜车架全被偷走,只剩一个车头。”    千岁整个人跳起来“什么?”    警官也惊叹“贼公计,状元才,你可知货柜里装的是什么?”    “烟与酒。”    “不错,但我们怀疑还有一些别的。”    他举起双手“与我无关。”    “我们明白。”    她站起来离去。    这时医生匆匆进来。    那也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脸若冰霜“你是王千岁?”    千岁点点头,呵,这许多女子担当要职。    “我要与病人单独讲话。”    病人母亲只得退出去。    医生病历,看牢王千岁“王先生,你染上一种因性接触引致的疾病,需要即时医治。”    千岁张大嘴,又合拢,头顶似被人淋了一盆冰水。    “你因祸得福,若不是重伤入院,性病蔓延,一样致命。”    不留痕迹    她的声音冷漠平静,把程度减至最低,但是王千岁吓得发抖。    爱滋病,他得了爱滋病!    医生瞪着他“这么怕,就应当采取安全措施,不,你真正幸运,不是爱滋,但亦不能掉以轻心,需按三期服葯,这病可以治愈。    王千岁像是在鬼门关上兜一转回来,满背脊冷汗。    “还有,你得即时与女伴联络,叫她们马上就医,迟者自误。”    王千岁低下头,这时他整个头颅羞惭发烫,一冷一热,浑身被汗湿透。    医生走出房间。    接着,亲友来探访他,王千岁十分羞惭,闭上双眼,佯装睡着,不去招呼。很快,他们也散去,病房静了下来,千岁看到一包包桔子,一包包起,大约百来枚。    一星期后,他出院了。    王千岁是夜更货柜司机。    他走一条又长又迂回的路。    这条路,同孙悟空当年跟随师父取西经的路一样,充满妖魔鬼怪,每次都叫他心惊胆战,全神贯注。    他一考到货车驾驶执照就走上这条路。    大伯开设一间小小车修厂,三叔是个著名富商邓树桑的私人司机,他自小不喜读书,七八岁时腿还不够长踩到油门,已经坐上司机位扭动驾驶盘,嘴巴呼呼作声。    十三四岁已开得一手好车。    成年后他在三叔介绍下去做私人司机,半夜去接太太,年轻寂寞的她喝醉酒,一直哭泣,他转过头,她伸出双臂搂住他,被管家看到,第二天便遭到解雇。    大伯于是说:“你去开货柜车吧,收入好,辛苦不妨。”    王千岁永远不会厌倦开车,黑暗的公路上,俗称猫眼的反光灯一闪一闪,许多已被撬起偷走,但仍然似不住朝他眨眼,劲风朝他面孔扑来,他觉得畅快,平日的屈辱仿佛得到申诉。    巨型货柜车在公路上是无敌霸王,社会身份卑微的王千岁一坐上驾驶位便自觉迅速升级。    那种快感难以形容。    痊愈后他在白昼驾驶车再往那条路驶去。    当日出事地点,一丝痕迹也不留,各类车子呼啸来回,再也猜不到,一个年轻司机几乎在此丧命。    他回家去。    大伯叫他去相见。    修车行叮叮当当,永远有人在敲打烧焊,化学品奇怪气味漫溢厂房,在学校实验室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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