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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猜想  (第1/5页)
    青春@猜想    (发表于2006年9期《科幻大王》)    在日记上一段涂掉的文字下,他写下她的名字,小心的捂住,生怕触疼了那两个娇气的汉字,就像捂住一只晶莹的荧火虫。    小森,吃饭。都喊第三遍了。    知道了。他匆匆合上日记本,从书页里抽出两张电影票走出房门。    哥哥在哧溜哧溜喝牛奶,mama还在厨房。森抓起一个面包啃起来,把自己的牛奶倒了一半到哥的杯子里,说,哥。    什么事?哥哥头也不抬的说。    借你的剃须刀用用。    哥哥抬起头来,乜斜着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光秃秃的,不见生机。    哥哥说,干脆连我的下巴也借你算了。    他把手里最后一大块面包塞进喉里,挤涨着脸咽下,说,mama,我走了。    怎么就吃完了?    嗯,有事。    在电影院门口,森看到了同学岸,岸也看到了他。    森不好意思的跑了过去,说,早,我跑步,你呢?    我也是。呵,锻炼身体。岸的笑很诡异。    森跑到街对面的拐角回头望望,又折了回来。不料岸的目光又撞见了他。森讪讪的笑笑,岸也红着脸别了过去,装作没看见。    她终于来了。踩着叶隙里洒落的斑斑阳光,步履轻盈。    来多久了?她的声音不大,可他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监听。    刚来。他转了转脖子。    进去吧。    哦。他又扭扭脖子。    她好奇的问,你看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怎么不穿那件裙子?    咯咯,你呀你,也该换换台词了,每次都说这一句,好像我每天就应该只穿那一件似的。她的眼角眉梢挂满了毫无顾忌的笑。    不是,我是说,其实,你不穿也好看。    天地良心,森的意思不是盈所理解的那样。可该死的歧义还是让小林的背狠狠的挨了一下揪。    可惜你太瘦,rou少,净骨头,打你又手疼,揪又揪不上,真拿你没办法。    是吗?森听了,觉得全身的每块肌rou都有青春凸起的迹象。    全息电影的缺点是因为太真实而埋葬了艺术。    森其实根本没在看电影,他的右手本来很安份的放在座椅扶手上,可当他一不小心滑落后,那个位置被盈的玲珑玉手占据了。这个细节令森的右手坐立不安,如芒在背。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他的右手去覆盖那个位置。正当他精心营造这个阴谋时,盈侧过脸说,森,我发现你的话好少呃。原来她也没在看。森迅速收回打草惊蛇的右手,平静的说,我一向如此。    是吗?那我怎么见你和陈勤勤在一起时话蛮多的,你和岸也常说个不停。    森努力维持沉默似金的局面,心里窃想,她对我观察还很仔细呀。这时他看到几个黑影在过道里穿梭,他看不清,但那一摇一摆的姿势透露了他们的身份:高年级的辕和他的弟兄。    辕在他左手边停下来,森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想打声招呼,可辕并不认识自己这个小人物。他一仰头,看见的只是辕高高的下巴和两个深深的鼻孔。    嗬,不错的小师妹。啧啧。辕不阴不阳的说。森觉得有一把冷兵器嗖的掠过自己头顶,在自己的右手边制造了一起凶杀案。盈嘴里嚼着泡泡糖,似乎沉醉于剧情。    阿贵,送花给这位小姐。辕吩咐道。    是。一束无叶的红玫瑰从森的鼻子堂皇路过。    盈伸手一挥,花散落一地。    辕的粗鼻息吹乱了森头上几根别致的头发,森站了起来。小声说,辕哥…    小子,不错,懂礼貌,知道给爷让座。辕把宽大的手掌往他肩上一放,森肩膀一耸,脖子顿时缩进不少。    不,不。我是,我是说…大家和气…    呯——森的嘴挤压在冰冷的地板上,有咸咸热热的毛毛虫在他的鼻下蠕动。他不争气的眼泪濡湿了别人的脚印。他想呼喊,却又陷入懦弱的哑音。    在春天,复苏的除了开坼的土地,怀春的种子,还有蜇存的野兽。在春天,人们习惯于怀念青春,怀念诗人,怀念蓝天白云,却忘了怀念动物的凶猛。早在幼儿时代,人类参考于笔直的松柏,学会了直立行走。可是从直立行走回归到匍匐爬行又将是多久的一段学习苦旅?小鹿新生的鹿角在抵牾中骄傲发育,其间,悄悄坠地的血与泪见证了青春的遍体鳞伤。我们的主人公在午后的站牌下送走一班一班公交,一拨一拨路人。像许多男孩经历的那样,他用小刀在自己的手臂和一棵梧桐树上留下相同的痕迹,就像酒鬼深信酒是清除记忆的良策一样,男孩以为疼痛是加深记忆的妙方。当有一天他们发现,所有的加深只不过为了另一场遗忘,男孩也就成了酒鬼。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嘴里怎么还有酒气?    镜子前照照你衣服上的泥,你干什么去了?    你说啊!越来越不像话,饭也不吃就缩进你那间屋子。你一天里到底干些什么?    小森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没注意到哥哥悄悄走了进来。哥哥把手探进他的腋窝,他抡起一拳,打在哥哥手臂上。    哥哥吃了一惊,脸上写满了疑惑。    走。他说。他的眼睛覆盖着一层秋天的霜降。    怎么啦?想女朋友了?哥哥自以为是的笑笑。    森从床上跳下来,提起大腿一蹬,这次踢了个空。    哥从虚惊中回过神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走。森脚尖点点房门方向。    谁欺负你了?哥哥靠得更近。    你走?森腾起怒火莫名,像一只小野兽吡牙向哥哥扑去。    哥哥狼狈撤退,说,我走,我走。    啦!门外响起mama的责骂声。    森按下房间里的一个按钮。    四周墙壁立即显示出全息投影,房间是哥哥帮他按宇航员驾驶员视角设计的,他面前有一排琴键般的按键,cao纵这些按键是他平时唯一的消遣。他没有让哥哥装电传cao纵系统,而是装了古老的机械杆式cao纵面。    他把桌面上的日记翻开,目视前方,手前推cao纵杆,脚蹬跎,飞船向一片环形山俯冲去,红色警报刺破夜空的静谧,他冷冷一笑,把火箭发动机功率调到极限,一团巨焰在墙的四面膨胀,然后画面熄灭了。他一滴豆大的珍珠掉在那页纸上,变软,那几个荧火虫般的汉字被这融化的珍珠捕获,翅膀挣扎了几下便模糊起来。    森,你又打篮球呀,你不知道好多同学在笑你从事这样古老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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