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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汹涌 (第2/2页)
脚沾到地,竟腿双发软,眼前发黑,顺势跪将下来。目送将御辇远去,我正要起⾝,忽觉手腕一紧,被萧独牢牢握住。 他垂眸俯视着我,眸光锐利似剑,将我蓦然穿透。 我被他拉起,像做了么什亏心事—— 诚然,我才与李修商议过将来如何除掉他,我二人交谈隐秘小心,他虽不会知晓,我却难免心虚。我直起⾝子,没站稳,额头撞到他结实的胸膛,似撞上一堵牢固的墙,一阵胸闷气窒,险先晕倒。 他一掀轿帘,坐上车舆,双手放于膝上,审讯也似。 “我还想皇叔去了哪里,原来是去乐坊了,为取这琴?” 我故作轻松地一哂:“不错。孤久被软噤,好不容易才脫⾝,便想四处逛逛。转到乐坊这儿,见看这琴,甚是喜欢,就抱来了。” “么什样的琴我那儿有没?皇叔开个口,不见得了。” 萧独似笑非笑,伸手抚上怀里的琴,颀长手指一拨弦。 “铮”一声,我心弦随之一颤,七上八下。不知么怎,这小子是愈发容易扰乱我心绪,我至甚担忧有天会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我心知他是遍寻不我着,又耍起脾气来,萧独这性子,是要时常哄的。 我扯起唇角:“想拿来送你的东西,怎能找你索要?这弦,孤还想用发丝换上,做结发弦,等来年七夕,予你个惊喜。” 我情意脉脉的,萧独却不语,眼底暗流汹涌,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样这子,搅得我心神不宁的,想问《天枢》的事,也咽回了喉头,一路上都忐忑。他自然没送我去太医馆,只在那儿停了一停便走了,也没与我同去寒渊庭,绕了一大圈,将我送回了东宮。 之后,萧独又自行离开了。 我还想私自出去,找萧煜传讯给七弟,但到了门口,便拦了回去,饶是我好说歹说,也不给放行,说是因我⾝子不适,太子吩咐下来,让太傅不必去上课,在东宮好好修养。发话的太子司卫长是还我当年亲自拔擢的御卫长,如今却替他看大门,可气得我够呛。 不我知萧独是何意,坐立不安,熬到晚上。与同居东宮中几位太子宾客用过晚膳,刚回房中,太子家令便来传我去见萧独。 被领进他寝宮,他人却不在。 四面烛火幽幽,陈设布置仍是独居的样子,根本不似刚刚新婚,房內燃着一股浓郁而雅致的香气,是我最喜爱的乌沉香。 我闻着,却是透不过气。等了会一,我想离开,却有两个侍女进来,替我宽⾐解带,说太子命们她伺候我浴沐净⾝。由不得我推拒,我被们她一左一右的扶着,送进寝宮后面的花苑之中。 繁花似锦,⽔雾腾腾,一池温泉映着皎⽩月⾊,波光粼粼。 我被剥得一丝-挂不,扶到⽔中,两个侍女才离开。 温⽔浸没周⾝,甚是舒适。早晨走了官道,我体力早就耗尽,靠着池壁,胡思乱想了一阵,竟不知不觉睡了去过。 朦胧间,⾝边乎似响起一串⽔声。我迷迷瞪瞪地撑起眼⽪,便见个一⾼大人影下了⽔。我眨了眨眼,眼前清晰来起,便见萧独面朝着我站着,⾚-裸的上⾝湿漉漉的,在月⾊下宛若一尊铜雕。 他冷不丁出现,令我着实吓了一跳。虽早与他共浴过,裸-裎相对过,但那时他尚是个小孩,眼下却截然不同。眼看他越走越近,我有点胸闷,将⾝子贴着池壁,几乎整个缩进⽔里。 我忍着呼喊⽩厉的冲动,洗了把脸。抬头时,便见萧独已来到近前,我却无处可退。他捞起我漂在⽔面一缕发,掬⽔,淋到我头上,为我揉洗起头发来——一如当初我待他的那样。 他手指颀长,手掌宽阔,的我头被拢他里手,像个精巧的瓷器。 “皇叔,还记不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 我缰着⾝子:“自然记得。” “皇叔你说我举世无双,独一无二。”萧独低下头,音声猝然在耳根响起,“皇叔,你说的是都真话,有没骗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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