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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黯淡的绿松石  (第1/6页)
    三、黯淡的绿松石    大约上午九点钟,警察总监走进工程师的工作室。那神秘的不可思议的双重谋杀案就发生在这里。    他甚至没有跟堂路易打招呼。倘若保安局的长官不问这个私自闯入的家伙是什么角色,检察院的人还以为他是马泽鲁的助手。    总监匆匆检查了两具尸体,就让马泽鲁简要地汇报情况。    接着,他回到前厅,上楼去二楼的客厅。弗维尔夫人听说他来了,赶紧出来接待。    佩雷纳一直在过道里没动,这时溜进前厅。公馆的仆人这时已经得知发生了谋杀案,都在前厅进进出出。他走下几步台阶,来到大门口。    有两个人守在门口。其中一个说:    “不准出去。”    “可是…”    “不准通行…这是命令。”    “命令?…谁下的?”    “总监本人。”    “真不巧,”佩雷纳笑着说“我守了一夜,饿坏了。没办法去弄点东西塞塞牙缝吗?”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示意西尔威斯特过来。仆人走过去,与他交谈几句,便朝厨房与配膳房走去,从那里拿来一只羊角面包。    堂路易道了谢,心想:“好,这下探明了,我已经被禁闭了。我想知道的正是这点。不过德斯马利翁先生少了点逻辑头脑。因为,他若是想把亚森-罗平扣留在这里,这几个老实巴交的警察根本不够用!如果是扣留堂路易-佩雷纳,这些警察就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既然开溜的佩雷纳先生从真佩雷纳先生那儿夺来继承好柯斯莫钱财的机会,这些家伙我当然没放在眼里。”    他果然又在过道里坐下来,静候事态发展。    从工作室敞开的门口,他看见检察官正在房间里作调查。法医对两具尸体作了初步检查,立即发现了中毒的迹象,就和头天晚上在韦罗侦探尸体上发现的一模一样。接着警察抬起尸体,搬到三楼两间相连的房问。从前这是父子俩的卧室。    总监这时下楼来,对检察官说:    “可怜的女人!她不愿明白…当她听懂我说的话后,身子僵直地往地上一倒,就昏过去了。你们想想,丈夫和儿子一下子就没了…可怜女人呐!”    堂路易听见了这些话。这以后,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工作室的门关上了。总监大概在外面,从花园通往大门的通道上下了些命令,因为那两个警察来到前厅,来到过道口子上,一左一右,守在帏幔两边。    “显然,”佩雷纳寻思“我的身价并没有提高。亚历山大该会多么不安啊!多么不安啊!”中午,西尔威斯特拿只托盘,给他送了些吃的来。    饭后,又开始了漫长的、难堪的等待。    在工作室和公馆里,被午餐中断的调查重又开始了。检察官和警察在他身边来来去去,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到后来,他觉得困倦、乏味,就仰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    马泽鲁叫醒他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了。马泽鲁领他往前走,一边低声说:    “喂!您发现他了吧?”    “谁?”    “罪犯!”    “当然发现了!”佩雷纳说“就跟说你好一样简单。”    “啊!好极了。”马泽鲁高兴地说,丝毫没听出这句话的戏谑意味。“正如您早上说的,要是没有发现,您就完了。”    堂路易进了工作室。屋里已经坐着共和国检察官、预审法官、保安局的长官、警察分局的局长和两个便衣侦探,三个穿制服的警察。    外边,絮谢大道上,响起了一片喧闹声。当警察分局长和三个警察奉总监之命,出去驱赶人群时,大家听见一个报贩扯着嘶哑的嗓子在叫卖:    “絮谢大道的双重谋杀案!韦罗侦探遽死揭秘!警察当局惊慌失措!”    接着,门又关上了。又是一片寂静。    “马泽鲁并没弄错。”堂路易想“事情明明白白,不是‘别人’就是我。在讯问过程中,要是我不能从言语与事实中,引出一丝理智之光,从而向他们指出那神秘的凶手,他们今晚就会把我作为公众议论的材料交出去。当心点,我的好罗平!”    从前,每次临近激烈的战斗,他都感到全身掠过一阵快乐的震颤。此刻,他又感觉到了。事实上,这场战斗,将是他所经历的最残酷最激烈的战斗之一。他了解总监的名望、经验,他的固执,以及亲自审理大案要案,取得突破之后再移交法官的爱好,他也清楚保安局长官的职业素质,预审法官的精明与鞭辟入里的逻辑头脑。    攻击由警察总监指挥。他直截了当地发问,毫不转弯抹角,声音稍显冷淡,对堂路易友好的声调已经消失。态度也更为僵硬,头天给堂路易留下深刻印象的友善已荡然无存。    “先生,”他说“您作为柯斯莫-莫宁顿先生的代表和普遍遗赠财产承受人,在一定的形势下,要求到这里值班过夜,而在这一夜这里发生了一起双重谋杀案。我们希望您能对昨夜的情况作出详尽的叙述。”    “总监先生,换句话说,”佩雷纳迎头痛击这次进攻“换句话说,您根据特定的形势,准许我在此过夜,您一定愿意知道我的证词与马泽鲁队长的证词是否完全一致吧?”    “是的。”总监说。    “这就是说,您觉得我的角色可疑?”    德斯马利翁先生迟疑了一下。他的眼睛紧盯着堂路易的眼睛。显然,对方坦诚的目光给他印象很深。但他还是回答道:    “先生,您不应该向我提问。”答复很明确,声调却很生硬。    堂路易欠一欠身,说:    “总监先生,我服从您的命令。”    “请把您所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于是堂路易把昨夜的情况细叙了一遍。之后,总监思索片刻,问道:    “有一点我们必须弄清楚。凌晨两点半您进了这间房,坐在弗维尔先生床边,难道没有发现丝毫表明他已死亡的迹象?”    “总监先生,没有…否则我和马泽鲁队长早就报警了。”    “通往花园的门是关的?”    “肯定是关的,因为我们早上七点不得不开门出去检查。”    “用什么开的?”    “那串钥匙。”    “那些凶手从外面进来,怎么可能打开门呢?”    “用另配的钥匙。”    “您有证据允许您作这种假设吗?”    “没有,总监先生。”    “那么,我们应该想到,门不可能从外边打开,罪犯就在屋里,直到找到相反的证据为止。”    “可是,总监先生,屋里只有我和马泽鲁队长!”    出现了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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