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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第9/10页)
去年我从南皮上京,还带了个女孩子来,人是再老实都没有,模样儿也过得去,德海嫌人家土气,不要,这就难了。”    “那自然是在京城里找。”    “京城里我可不熟了,不知道上那儿去找。”    “我知道。”王添福说“这事本来倒不急,现在要上江南,路上总得有个体己的人照应才方便。安大叔,咱们先托说媒的找几个来看了再说。”    于是找了媒婆来说,也看了几家穷家的女儿,等安德海回家,便向他一个一个地形容,那个瘦、那个胖、那个调皮、那个忠厚。安德海仔细听完,踌躇着说:“姓马的那家,看样子倒还合适。”    “对了。”王添福说“我也觉得马家那妞儿好,今年十九岁,不大不小正配得安二爷,安二爷今年二十五?”    “不!”安邦太说“德海是道光二十四年生人,今年二十六。先把马家的八字拿来合一合,合上了再看。”    “不对!看不中,合上了也没有用。”    于是决定由安德海先相亲,王添福说道:“今天是来不及了。你那天能出宫?”    “总得十天以后。”    “今天三月二十九,再过十天就是初九,那就约了在隆福寺吧!”王添福说。    东四牌楼的隆福寺,逢九、十之期庙会,约了在那里相亲,也很适当,安德海点点头表示同意。    “下江南的事,怎么样?”    “有八成儿了。”安德海很兴奋地说“上头这么交代:得跟皇上说一声。”    “那么你跟皇上提了没有呢?”    安德海不即回答,想了想才说:“我不打算跟皇上提。”    这不大妥!王添福想起皇帝去年赏安德海绿顶子戴的妙事,便提醒他说:“二爷!皇上跟你仿佛不大对劲,你可得当心一点儿!”    最后一句话,安德海认为是藐视,很不服气“哼!”他冷笑一声:“十来岁一个毛孩子,怕的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    “好了,好了!”安德海扭着脸,摇着手,颇不耐烦地“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不知道?何用你来教训?”    王添福知道他是“狗熊脾气”便不再多说,心里在想,他现在是仗慈禧太后的势,这在风头上,一旦失宠,必有杀身之祸。自己得多留点心,看出风色不对,要早早抽身。不过,那总也是皇帝亲政以后的事,眼前倒还不忙。    看见王添福不作声,安德海倒有些不安了,不管怎么样,总是帮着自己做事,他心里不舒服,口中不说,暗底下在银钱进出上捣鬼,吃亏的还是自己,所以立刻又换了一副脸嘴来敷衍王添福。    “王哥,”他叫得极亲热“你见得事多,我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我打算给小李一点儿甜头,让他在皇上面前,探探口气。”    王添福是老狐狸,对于安德海的词色,没有不接受的道理:立刻以丝毫不存芥蒂的平静声音答道:“对!这一着儿挺高。”    “小李嘴馋,爱吃甜的,我就拿这些东西塞他的嘴。你看好不好?”    “怎么不好?不过…,”王添福说“最好再实惠一点儿。”    “给钱?”    “给钱得有个给法。”王添福教了他一个法子。    于是安德海这天回宫,特意去找小李,手里提着几个木头盒子,一进门就往上扬了扬。一望而知,盒子里装的是饽饽,贪嘴的小李不由得就咽了口唾沫。    “兄弟,”安德海得意地说“你看看,哥哥我给你捎了什么来了?”    等把盒子一放下,小李就高兴地喊道:“嘿!滋兰斋的。”    说着打开盒子,拈了一块江米桃仁的水晶糕往嘴里塞。    “怎么样?”    “真不赖。”小李的声音含含糊糊,不断点着头。    “你看这一个,”安得海念着招贴上的一首诗:“‘南楂不与北楂同,妙制金糕数汇丰;色比胭脂甜若蜜,鲜醒消食有兼功!’汇丰斋的山楂蜜糕,你尝尝!”    “谢谢你哪,二叔!”小李笑嘻嘻地请了个安,站起身来在衣服上擦一擦手,又吃山楂蜜糕。    一面吃,一面闲谈,安德海说些什么,他全不在意,等甜食吃得腻了,把皇帝喝剩下,他带了回来的一壶普洱茶,嘴对嘴喝了个畅快,这才有工夫跟安德海答话。    因为吃的是南食,话题便落入江南,安德海把康熙、乾隆南巡的故事说了些,然后突然一转,谈到来意。    “兄弟,”他问“你可曾听见有人说起,太后要派我一件差使。”    那话儿来了!小李恍然大悟,不敢造次回答,略想一想答道:“太后派二叔的差使很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件?”    “不就是要派我到苏州吗?”    “喔!”小李作出恍然意会的神气“是这一件。是派二叔到苏州去制办龙袍?”    “对了!”安德海说“两位太后的,还有皇上的。太后的好办,织造衙门当差当惯了的,皇上的就费事了,不能按现在的尺寸做。”    “是啊,大婚还有三年,到那时候穿,得按那时候的尺寸办。”    “你明白了!”安德海很欣慰地说“大婚那年,皇上十七岁,身材有多高,织造衙门不能胡猜,所以太后的意思,要我去看着,先做个样子,琢磨合适了,穿起来才好看。”    “对,是非得这么办不可。二叔,你什么时候动身啊?我得求你捎点儿东西回来。”    “那还用说吗?吃的、穿的、用的,你开单子给我,包你一样不少。不过,”安德海略停一停,接着往下说“皇上虽然还没有亲政,咱们尊敬主子的心,万不可少,太后是这么说,皇上看我当差的一番孝心,也点个头不更好吗?”    “这个…,”小李问道:“二叔,你交办的事,没有什么说的。你就吩咐吧,是让我去代奏,还是先让我在皇上跟前提一提,说你有事面奏,请皇上召见?”    “也不是代奏,也不是请皇上召见。兄弟,我的意思是,我虽是太后面前的人,不过皇上也是主子,请你给我探一探口气。”    小李心中冷笑,到此刻为止,安德海还有这样的表示,听命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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